t“閉嘴!不想死就滾遠點!”
徐羽瞪著眼,怒斥一聲。
那兇狠冰冷的眼神,嚇得荀節一哆嗦,這才醒悟對方有這個能力!
一連退后幾步,再不敢如何。
“這些賊子不領情,徐郎君就莫要理會了!”
楊邈冷笑一聲,上前催促道,
“時間不早,本官處斬反賊后還需回京復命。”
陳立輕咳兩聲,也開口附和。
“不錯,本官也有些倦了。”
“倦了?”
徐羽不屑的瞥了一眼,他真沒想到陳立有臉開口。
“聽說陳中丞受人之托,為救荀宴而來?”
陳立臉色微紅。
“那。。。那又如何?”
徐羽伸手點贊。
“救得好!”
“你!”
陳立知是譏諷羞辱,便要發怒,可想到徐羽身份,又不敢招惹,只能自顧自的辯解。
“荀宴意圖謀反,難道讓本官包庇反賊?”
“謀不謀反,你心中不清楚?”
譏諷一句,徐羽懶得再搭理陳立,轉頭看向馬平。
“東宮只急于撇清關系,卻不管事實與否,如此行事,不怕寒了人心?”
馬平喉嚨涌動,被問得啞口無言,憋了許久,才強詞奪理辯解。
“殿下為國家大計,寧可錯殺一千,也絕不放過一人!”
徐羽點點頭,笑道,
“呵呵,希望馬縣丞被錯殺時,也能如此。”
馬平一愣,不由低下頭去。
楊邈眉頭輕皺,感覺有點不對勁。
“徐郎君,你這是?”
“楊司丞可否借一步說話?”
想單獨談?
楊邈眉頭一緊。
“不知何事。。。”
“機要之事,不得入他人之耳。”
楊邈略作思考,便答應下來。
“隨我來吧!”
徐羽跟隨楊邈來到后堂。
后堂是處理公務之地,喝退侍奉的小吏,便與密室無異。
未等楊邈開口,徐羽便主動發問。
“楊司丞可知我為何在此?”
“不知。”
徐羽面色一沉,臉上頓顯陰霾。
“馬平與鎮北軍將士多有勾結。”
“什么!”
語不驚人死不休!
楊邈被嚇了一跳。
馬平與邊疆武人勾結,那不就意味著東宮正在暗通軍中力量?
若是深挖下去,那左相的目的豈不是。。。
“此。。。此話當真?”
太震撼了,楊邈都結巴了起來。
徐羽頗為無奈的點點頭。
“實不相瞞,將我扔入黃河者,便是鎮北軍士兵。”
“徐郎君不是。。。”
楊邈滿眼疑惑。
鎮北軍士兵敢扔徐適兒子,活膩了?
徐羽早有說辭,解釋道,
“我身份機密,不然如何調查此事?”
楊邈恍然大悟,也不懷疑,轉而怒道,
“果不出恩相所料,太子圖謀不軌久矣!”
此番功勞太大了,殺一百個荀宴也比不上!
“你且稍帶,我先差人拿了馬平,嚴加審訊!”
“不可!”
徐羽連忙攔住楊邈。
“為何?”
“忘記荀宴一事了?”
“嘶!”
楊邈一拍腦門。
太子為撇清關系舍棄荀家,如何不會再舍棄一小小縣丞?
恐怕這邊剛有動作,東宮便會得到消息,做出處置!
“若非徐郎君,本官險些誤了大事!”
“楊司丞不必客氣,我與東宮已是不死不休!”
楊邈眼前一亮。
“徐郎君這是。。。”
徐羽則是眼神一狠。
“馬平欲殺我,我必殺之而后快!”
楊邈心中大喜。
東宮得罪徐羽,又暗通鎮北軍之人,豈不是將徐適得罪死了?
二者徹底決裂,恐怕近在眼前!
回去后添油加醋匯報左相,潑天富貴就來了!
“徐郎君,此事干系重大,待我回京稟明恩相,再作計較!”
“不可!”
徐羽下意識大喊一聲,將楊邈都吼愣了。
知道自己有些失言,連忙開口解釋。
“此事尚無證據,若稟明左相,必然引發動靜,到時東宮舍棄馬平,又行壯士斷腕之舉,如之奈何?”
楊邈摸著下巴,也覺得有理。
“那依徐郎君之見?”
“此事務必保密!只能天知地知,你知我知!由我暗中搜集罪責,待時機成熟,必可一舉拿下!”
徐羽頓了頓,意味深長的說道,
“若處置得到,或可一舉廢立太子!”
一聽這話,楊邈眼睛頓時就直了。
“好,好!就依郎君!”
徐羽長長松了口氣。
還好這蠢貨好騙,若是回去告訴左相,麻煩大了!
“楊司丞果然英明!不過還有一事需司丞協助。”
楊邈已被徐羽畫的大餅迷住,毫不猶豫便答應下來。
“盡管說!”
徐羽神色舒緩,變得輕松起來。
“也非難事,放過荀宴及荀家即可。”
“放過荀宴啊,此事簡單,我。。。嗯?”
楊邈一愣,這才反應過來。
“不行不行!此乃左相親令,我豈敢違抗?”
“此事萬萬不可!”
徐羽挑著眉毛,有些遺憾的點點頭。
“若不放過荀宴,那我此行目的便會暴露,廢立太子一事恐怕。。。”
“啊這。。。”
楊邈豈肯舍棄這天大功勞?頓時就猶豫起來。
可左思右想,也不敢妄下結論。
“可否換一個?我實不敢忤逆恩相!”
拿不下荀宴人頭,回去沒準他的腦袋便要交代了。
楊邈哪敢胡來?
“呵呵。。。”
徐羽笑笑,頗為神秘。
“看來楊司丞并未參透左相心思啊。。。”
楊邈不解,問道,
“莫非恩相另有目的?”
“這是自然!”
徐羽側過身,負手而立。
“區區荀宴,何足掛齒?左相若欲殺之,何需等到岐州?”
楊邈連連頷首。
在他看來,小小左庶子,根本不值得靖安司跑這一遭。
“不知恩相有何深意?”
“簡單!”
徐羽后退半步,并排站到楊邈身旁。
“左相處置荀宴,無非是想警告朝臣,與東宮親近之下場!如今東宮毫無擔當,直接和離荀節舍棄荀家,已是大失人望!日后誰敢效忠東宮?”
“這個結果,比起荀宴人頭更讓左相滿意!”
楊邈目瞪口呆,如同醍醐灌頂一般。
“聽君一席話,讓我撥云霧而見天日!”
這一刻,再不懷疑徐羽身份。
一般人,哪有這等見識?
“楊司丞可否放過荀宴,助我一臂之力?”
這次楊邈并沒有立刻拒絕,重新在心中盤算起來。
利實在太多了,而弊似乎只有一點。
似乎,也可說服左相!
思來想去,楊邈下定決心,重重點了點頭。
“好!此番本官便舍命陪君子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