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這三杯酒，再加上事情只存在于孫凱的口頭上，雖然眾人心思不一，但總歸飯局沒有散。
李然也不是不知道自己可能錯失了一個機會，但就像剛才他自己說的，真沒有必要為了這么一件事影響自己的事業生活。
不過中間的時候，李然偷偷囑咐了韓婷，讓她一定不要跟方潔提起這件事，否則說不準要被說教一頓。
也是不知道從什么時候起，方潔在好多事情是都會問李然為什么這么做，為什么不那么做。
那是李然不想怎么做的問題嗎？
那是他沒想到。
被方潔分析一頓思路倒是通暢了，可事情都結束了，現在再說又有什么用。
更顯得李然蠢笨。
方潔的態度倒沒有指責，只是分析，就是來回分析得失利弊的次數多了，心煩。
夫妻兩個人還是少一點矛盾才好。
孫凱本來是帶著絕殺的條件過來的，沒想到讓李然這個不按常理出牌的人給絕殺了。
所以后半段基本也就屬于純酒場套話。
算的上是加深一下印象。
再加上李然不喝酒，這場酒局不過一個多小時就準備散場了。
第二輪的安排都沒有用上。
“哎呦，我去”
剛剛出包間的房門，還沒等李然反應過來，一道白色的人影就小跑著向他撞了過來。
一下子把李然給頂到了旁邊的墻上，腦袋都被撞了一下。
疼痛的感覺還沒有消退，一道女音低頭捂嘴含糊的說著道歉，沒有絲毫猶豫的向著前方跑了出去。
看著跑遠的那個女人，還有后邊跟著的一個男人，李然頭腦當中無數的問號飛起。
今天也太背了，這出門還能遇到個醉鬼。
那個方向寫著衛生間，李然知道對方這是去吐了。
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衣服，還好，沒有被對方給吐到了身上。
不幸中的萬幸。
“你沒事吧？”
韓婷走過來扶著李然輕聲問道。
“沒事，一個醉酒的女人能有多大的力氣，就是撞的突然，碰了一下。”
李然搖搖頭道。
幾個人還都算是有點身份，沒有像什么社會大哥一樣想著替李然出頭。
主要也是剛才撞人的是一個女人，深究吧，顯得自己斤斤計較，矯情。
要是換成男人絕不是現在這種情況。
幾個人等李然緩了一會兒才往外走，結果沒有走幾步，一個女人從一間包房里走了出來四下觀瞧。
“李導？”
趙衫看著走廊里走過來的幾個人，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，輕聲試探道。
“趙衫？
你也在這里吃飯？”
李然沒想到自己出趟門還能遇到一個相識的人。
趙衫臉上顯出一點不太自然點點頭道。
“嗯，有個飯局，不打擾李導你忙。”
“哦，好，那我先走了。”
李然也沒有對這個第一部電影的女主角有什么過多的想法，隨口敷衍一句道。
本以為就是這樣的碰巧遇上打個招呼，結果從趙衫的包間里沖出來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。
看那個樣子明顯喝的多了，也沒有在乎李然他們幾個，直接向著趙衫喊道。
“小衫你這逃酒可不太好啊。
趕緊趕緊，劉總他們還等著你和小蘭一起喝交杯呢。”
如果此時有個地縫，趙衫恨不得馬上鉆進去避免尷尬。
這在李然面前出這些事，丟死人了。
在李然詫異的眼神中，趙衫推著男人往包間里走，勉強維持著笑容道。
“余總，別著急啊，小蘭去衛生間了，我這不是出來找她了嘛，你等等，等等，我和小蘭馬上回來。”
醉酒的男人聽到趙衫這么說，不情不愿的道。
“那你快點啊，別讓劉總不高興。”
“知道，我找到小蘭就回來。”
好不容易才把人推回了包間，趙衫一臉尷尬的看了李然一眼沒有再多說什么，只是點點頭就往衛生間那里走去。
女衛生間門前，一個男人站在那里來回走動，趙衫走過來看到這一幕，趕緊走過來道。
“鄧經理，小蘭這是喝多了，你在這里也不合適，你先回去，我帶著小蘭一會兒就回來。”
鄧經理明顯有點糾結，又看了看看不見的衛生間，點點頭道。
“行，那小蘭就交給你了，我先回去。”
趙衫點頭道。
“行，交給我。”
看著鄧經理走遠，趙衫這才走進女衛生間。
只見齊蘭扶著窗臺雙眼通紅的站在那里。
看到趙衫進來，齊蘭好不容易收起來的眼淚再一次流了出來，面容很委屈，很難看。
“衫姐。”
趙衫特別理解此時的齊蘭，想當初沒有什么資源的她，也有過這樣的階段。
你只要在這個圈子里，必然躲不開一些“交際應酬”。
哪怕是她現在已經有了跟公司翻臉被冷藏的家底，那也做不到那么絕。
圈子里的五光十一色，已經讓她不甘于回歸平凡的生活。
齊蘭現在也正處于這個想退不愿退，想進無門路的時刻。
這個外人真的幫不了，只能等她自己想開，那一切就都會回歸平靜。
齊蘭此時很是茫然。
原來不管是夢想也好，生存也好，有貴人扶持從群演迷迷糊糊的進入了影視圈的大門。
而且上來就是一個女二的角色。
雖然劇是沒有大的水花，可是起點很高，
后續幾年的發展，不敢說特別好，那也算比上不足比下有余。
也不知道從什么時候起，她的資源下降了，但平時的消費卻是變得多了起來。
原來她還能保持心態像個咸魚一樣，有資源就接，沒有就休息。
連那些飯局都借著虹姐這個老牌經紀人躲了過去。
生活的相當不錯。
可是現在，她已經快有七個月沒有接什么戲了。
沒有收入，花銷不少，這幾年存下的那點身家，現在就在吃老本，入不敷出。
齊蘭很焦慮。
此時就為了那么一點資源的希望，連這種私人的飯局也不得不來捧場，還得帶著笑臉。
本來齊蘭只是喝多了想吐，心里做好了準備，到也沒有什么。
但剛才沖撞到人，齊蘭不經意見掃見了李然這個幫她走進圈里子的人。
那一刻，一種說不清的情緒沖進了她的腦海。
連頭也不敢抬一下的跑了出去。
來到衛生間，齊蘭看著鏡子中的自己，眼淚不停的流。
像是要把這段時間所有的委屈全部哭出來一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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